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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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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比安安慢,其實也就慢不到兩個小時。

當天晚上,安安照常設下了陷阱。然後爬上了一棵大樹睡下了。鄭長榮他們則按照開始商議好的決定,在追擊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找到安安的時候就調轉方向直奔目的地而去了。

安安在淩晨四點的時候就起來了。今天是考核的最後一天。她必須在下午五點之前到達目的地。安安看了看地圖,發現她其實離目的地只有三十多公裏了。按照她目前的腳程來算,半天時間就能到達。可是安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她從昨天開始就沒有遇到一個追兵。她我不認為那些追兵就無能到真的找不到她。安安猜測那些人是準備守株待兔了。這對安安來說可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安安看著地圖,只能看出目的地所在是在一座山上。安安總覺得對方既然選擇守株待兔。那一定是到達目的地的最後一段路程很難走。甚至是只有唯一一條能夠行走的路才能到達。不然,她一個人的目標這麽小。對方也只有六個人。如何能夠在偌大的山中找準伏擊她的地方呢?

安安心中不斷的思考著對策,腳步卻不停的一直往前進。安安其實很想再進行抄近路的想法。然而目的地是在另一座山上。而且這座山離她目前所在的地方甚遠。根本就沒有能夠讓她抄近路的地方。安安只好老老實實的下山又上山。

在山上待了這麽多天,安安倒是越來越習慣在山中奔襲了。她即使是走在崎嶇的山道上,也不再會磕磕絆絆的被那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樹枝草根所絆倒。安安只在又走了一個小時左右然後停下來喝了點水,吃了一根野地瓜,中途就再沒有停下來過了。

安安雖然急著向目的地靠近,但她知道在後面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她一直沒有拼盡全力的往前趕路。安安一直保持著快走的節奏就是為了節省體力應對後面的考驗。

中午時分,安安趕到了目的地所在的山的山腳下。安安走進山,先爬上一棵大樹修整了一下。她將那天從被她“擊斃”的三人身上搜出來的壓縮餅幹拿了出來。地瓜雖然飽肚子,但接下來的那一段路程,肯定要耗費大量的體力。這個不好吃的壓縮餅幹卻能夠給她提供足夠的能量。安安坐在大樹上,一手壓縮餅幹一手水壺解決了自己的午餐。然後,她整理好背包背上,用堅定的目光看著前路往目的地走去。

☆、112

安安進這座山沒有多久,鄭長榮所帶領的追兵們也趕到了山腳下。離目的地越近,安安心裏越是興奮。她努力克制著心中的喜悅,讓自己變得更加的謹慎,以防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可是她越來越輕快的腳步還是洩露了她無比歡樂的心情。

然而安安很快就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她發現越往山上走植被越來越少。快到半山腰的時候,安安基本上能夠看到山頂上的目的地了。可是從半山腰到山頂上完全是峭的山壁。沒有什麽大型的植被覆蓋。這也說明沒有什麽可以隱藏行跡的地方。從山腰到山頂只有一條崎嶇的小路可以走。其他的地方完全是峭壁,安安根本就沒有辦法爬上去。

安安心裏這一刻真的想罵娘了。這設計考核的人得有多缺德才能夠將目的地設在這兒。安安仔細看了看,發現那條石子路上沒有伏擊。安安想了想,難道那些追兵還在她的身後?她想到自己昨天抄近路的行為,覺得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相當的大。

安安此刻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了。她背著背包迅速的往山上跑。她可不認為追兵就弱雞到追不上她。萬一她在小路上爬到一半就被追兵追上了。那麽,對方一顆小小的空爆彈就能讓她完全退出這場考核。現在她能做的就只能是跟那些追兵賽跑了。

說是小路那真的是相當的小。這條路只容一個人通過,而且完全貼在山壁上。路相當的陡,要不是兩邊有凸起的石頭可以借力,安安很可能就爬不上去。這條小路有人工開采出來的痕跡。看來是人們為了方便上山自己開鑿出來的簡易路徑。

安安沒有想錯,其實上到目的地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從這座大山的另一面上去。另一面的路就相當的好走。可是如果要繞過去的話,安安就不能夠按時到達目的地了。所以,從這條陡峭的人工小路爬上山頂是安安唯一的選擇。

安安的手剛接觸到了旁邊的石頭,準備借力往上爬。後方就傳來了腳步聲。安安有擡手扶額的沖動。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留給她嘆息了。安安直接放棄了往上爬的行為,迅速轉身往回跑了十多步。她迅速的閃到一塊大石頭的後面。迅速的將槍上膛對準了前面。

果然是追兵追上來了,這個時候安安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安安決定先發制人。她迅速瞄準最前面的一個戰士,在離她還有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安安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那名戰士的確被打中了。剩餘的五名戰士訓練有素地迅速臥倒。並且將槍口對準了安安的方向。

鄭長榮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安安會比他們還要先一步到達這裏。原本計劃好的伏擊戰變成了遭遇戰。剛一照面,自己這邊就損失了一員大將。鄭長榮心裏也不免有些憋屈。不過他不認為他們會輸。畢竟現在的情況是五對一,形勢對他們這一方有利。

安安其實很想扔出一顆手榴彈將剩餘的五人完全解決。可惜現在她手上沒有。安安心裏也不免有些憋屈。知道對方的人數多,只要她被他們火力壓制了,她就只有被俘這一下場。

情況完全如同安安想到的最壞的情況那樣發展。鄭長榮直接命令其他四人對安安進行火力壓制。他則從另一邊摸了過去。

前方射來的子彈密集的讓安安根本無法擡頭。安安忽然想到,對方一直這樣進行火力壓制肯定是有想要活捉她的想法。安安幹脆反身背靠在大石頭的下面,目光卻向四周察看著。

鄭長榮從左側摸了過來,卻被警惕的安安發現了。兩人目前相隔只有三米遠,若是射擊,空爆彈會對對方造成傷害。他們默契的沒有使用槍。

兩人的雙眼對上了,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濃濃的戰意。安安忽然覺得對方撲過來肉搏對她來說是一個機會。因為一旦兩人糾纏戰鬥在一起,剩下的追兵們,為了不傷及戰友只能停止射擊。

兩人都向對方沖了過去。一時間拳腳相加,片刻間兩人就互對了三四招。果然那邊停止了射擊,剩餘的四人看著自己的班長跟那個女軍醫一時間打的難分難解。

鄭長榮能作為特種大隊的班長,身手那是相當的不錯。然而安安也不是吃素的。安安天生就力氣大。從小就有爺爺教她練武。安安練的可不是什麽傳統的武術。而是陳爺爺在上戰場上殺敵時總結出來的殺敵術。再加上安安在邊防團學過軍體拳。這麽多年來安安對拳法的練習一直都沒有丟下。所以安安的身手也不是花架子。

兩人一時打得興起,又是幾招過後。鄭長榮的拳頭擊中了安安的左小臂。安安也一腳踢到了鄭長榮的腹部。兩人各自退了三步。安安不由得使勁兒的甩了甩麻痛的左瘦臂。鄭長榮也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肚子。雙方再一次目光相對,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欣賞。

兩人又再一次戰鬥在了一起。鄭長榮班裏的那四個人此刻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打在一起的兩個人。自家班長的身手是什麽樣的他們可是相當的清楚。而且看起來班長也沒有怎麽留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軍醫居然跟班長打得難分難解。可見這女軍醫的確是有能耐的。想到剛剛班長被踢的那一腳,再想想若是自己對上,四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山頂上,雷鵬和趙前進時刻用望遠鏡看著山腰處安安與鄭長榮的格鬥。兩人眼裏也閃過一絲驚訝。鄭長榮的格鬥在大隊裏也排的上前三。能跟鄭長榮打成這樣,說明她的格鬥能力非常的不錯。雷鵬想著,若是陳安安的射擊真的有報告上寫的那樣好。他也不是不可以破格招她入隊。至少此刻,雷鵬幾人並不覺得安安能夠通過這次選拔。

安安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急速的下降。兩人都被對方打中了好幾拳。身上痛得不得了,他們那也只能咬牙堅持下去。安安知道自己不能夠再這樣耗下去了。安安心念急轉,直接就地一滾用腳將鄭長榮絆倒。然後迅速壓在鄭長榮的身上,抽出匕首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地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你死了!”安安喘著粗氣的聲音在鄭長榮耳邊響起。其實安安知道她是鉆了空子才獲勝的。以鄭長榮的能力,他本可以在安安壓在他身上的第一時間將她掀翻。只是鄭長榮還記得安安是他的戰友,又顧及著她是女同志,才會楞了一下神。然而他的反應本來就被安安計算在內。所以安安才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安安也知道這一次贏得不光彩。可為了最後的勝利,安安還是這樣做了。她伸手拉起了鄭長榮,然後輕聲說道:“對不起,希望下次我們能堂堂正正的再打一次。”

安安的道歉讓剛剛本來有些不愉快的鄭長榮放下了心中的疙瘩。說來說去其實他自己也有錯。他大度的笑了:“好!等你進了大隊我們在打一場。”

這時候,剩下的四人圍了過來。安安做出了準備攻擊的姿態。這時候,一個長相忠厚的戰士說道:“陳軍醫,你能打敗班長我們服氣。我們可不是你的對手。而且你以後可是我們的軍醫,所以我們決定不追擊你了。你趕緊上去吧,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大隊!”

那四人對於安安的身手很是敬佩,又想著他們這群訓練有素的人追了三天還落在後面,若是最後還要靠人數取勝,對他們來說也是輸了。還不如就這樣讓陳軍醫上去。反正他們是心甘情願的歡迎陳軍醫的加入的。

安安也沒想到到了這一刻有這樣的神轉折。她楞了一下,然後笑開了。安安對五人行了一個軍禮,說了一聲謝謝就轉身往山上爬去。

☆、113

在山頂上的雷鵬和趙前進將一切看在眼裏。趙前進有些好笑的說:“這群小子居然讓她上山了?真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哼,一群欠教訓的。要是碰到了YN女特工,他們也這樣幹?回去給他們加餐!”雷鵬嘴上決定了山下幾人回去後的懲罰,然後又將望遠鏡對上了正沿著小路往上爬的安安。安安其實在LS前線那麽些年,練就了一身相當高的警覺性。她在剛剛和鄭長榮交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有一股視線在窺探著他們。安安開始還以為是隱在暗處的狙擊手,跟鄭長榮交手時也隨時警惕著,準備一不對勁就臥倒。可是等到她跟鄭長榮打完了也不見對方行動,安安就猜測這股視線源自於目的地的考官。

安安在再一次感覺到了這股窺探的視線的時候擡起了頭向視線來的方向望去。安安沒有望遠鏡,當然看不到什麽。不過她感覺到了那股視線在她回望的時候消失了。安安低下頭,微微勾起了唇角,繼續努力地往山上爬。

“倒是個警覺的。”雷鵬放下望遠鏡,輕輕地說了一聲。而趙前進從老搭檔聽起來似乎很平靜的語氣中聽出了對方心中的愉悅。看來這位陳安安同志進他們大隊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趙前進作為大隊政委,已經開始考慮安安進入大隊後的住宿以及生活的安排了。

安安爬上了山頂就看見了目的地站著的兩個軍官。趙前進她是認識的,另外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軍人她不認識。但是能跟政委趙前進站在一起,兩人之間還能熟絡的交談,安安猜測這人就是特種大隊的大隊長了。安安走過去,在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站定。她對兩人行了一個軍禮,大聲地道:“報告!軍醫陳安安前來報到!”

雷鵬和趙前進回了安安一個軍禮。雷鵬看了看手表顯示的時間,然後開口道:“現在是下午兩點整。陳安安同志,你再規定時間內平安到達了目的地。我宣布你通過了考核。我是狼牙特種大隊的隊長雷鵬。現在我誠摯地邀請你加入狼牙大隊。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裏,你能用你的能力給我們的戰友們帶來生的希望!”

“是!”安安行了一個軍禮,大聲地回答道。聽見雷鵬親自開口宣布她通過考核。並且對方用了“邀請”一詞來準許她進入特種大隊。安安心裏非常的高興。此刻,她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掩飾不住的笑容。

趙前進走上前跟安安握手,然後熱情地說:“陳安安同志,歡迎你加入我們大隊。一會兒我們先坐車回大隊。後續的安排我們回去了再說。”

鄭長榮這時候帶著五個戰士也爬上了山。幾人先是跟雷鵬和趙前進敬禮問好。迎接他們的是雷鵬冷哼和眼刀。礙於安安在場,雷鵬沒有開口訓他們,只是直接宣布道:“大家都回基地吧。你們班回去後記得加餐。”

一聽說“加餐”,六個戰士都不由得變了臉色。安安本來以為加餐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在看到他們變臉色後才想起了士兵突擊中袁大隊長口中所說的“加餐”。看來這不管是什麽時代,不管是電視還是現實中,這特種大隊的隊長總是喜歡讓隊員們“加餐”的。安安嘴角含笑,跟在趙前進身後從山的另一面下了山。

果然這一面的路就比剛剛她上來時走的路路況要好了不只十倍。一行人迅速地下了山,山腳下停了兩輛吉普車。趙前進讓安安跟著他和雷鵬上了一輛車,剩下的六人硬是不願意來這輛車,擠上了另一輛車。兩輛吉普車飛速地行駛在山間的路上。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車開進了一個軍事基地。

安安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基地。其實就是藏在深山中的一個小小的軍營駐紮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至少這裏可以容納一個營的人在這裏生活訓練。趙前進帶著安安往裏走,邊走邊介紹道:“這裏是我們大隊的訓練基地。我們大隊目前加上你也不過只有五十多個人。畢竟我們大隊才剛剛成立嘛。這也是國家對特種大隊的一次試點。我們的編制是旅,以後肯定是要招人的。不過現在大隊的宿舍樓就在那邊三棟小二樓。你是女同志,又是軍醫。好在當初我們這裏是有設衛生所的。雖然現在我們這裏還沒軍醫,但是過段時間上面還是會調人過來的。衛生所就在我們辦公樓不遠處的小二樓裏。目前那裏空著。你以後就住裏面好了。”

說著就將安安帶到了離辦公樓不遠的一棟小二樓裏。趙前進推門進去,安安發現這個衛生所雖然沒有軍醫和衛生員,但真的是按照營級衛生所建設的。安安看著這個跟邊防團的衛生所極其相似的小二樓,心中升起一絲懷念。趙前進帶著安安上了二樓,在那裏推開了一個房門道:“這本來就是給衛生員們值夜班的時候臨時休息的地方。現在就給你做宿舍了。說實話這裏的條件可比那邊的宿舍好。每一層樓都有一個衛生間。到時候我讓那群小資們給改造改造,弄一個洗澡的地方來。”

安安笑著說:“那感情好,我就謝謝政委了。”安安將一直背著的背包放在了宿舍裏,然後又跟著趙前進去了大隊的辦公樓。

雷鵬讓安安坐下喝茶,然後道:“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回去調檔和處理私事。半個月後你就正式跟隊訓練。我們大隊的衛生所雖然是按照正軌建造的。可你也看到了,那裏只有硬件設施。你明天先將衛生所需要的東西列個單子出來。需要什麽藥也列上去。這半個月我打報告給上面申請。等你回來後,我希望衛生所能正常運轉起來。你也看到了,目前我們出任務,受了傷就只能往軍區醫院送。傷不重處理好傷口就回來。平時都是我們的戰士自己換藥。你來了正好可以解決很多問題。本來我們打報告上去要選拔隨隊軍醫,只是上面還沒批下來。沒想到你倒是搶先了。”

☆、114

安安從隊長辦公室出來就看到了拎著她的行李的項少龍和陳安勇。兩人高興地抱了抱安安,就跟著安安回了衛生所的宿舍。進了宿舍,項少龍打量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可以呀,你這兒的條件都趕上大隊長了。”

安安笑著瞪了項少龍一眼,然後道:“不服氣呀,那不如我跟你換換?”

“別,別,”項少龍連忙搖頭,“我開玩笑的。安安,我真高興你通過了選拔。”說完就摟住安安。

“咳,咳,”一旁的陳安勇連忙出聲打斷兩人的親密,“合著我這一大老爺們處在這裏你們就看不見啊?”

安安和項少龍兩人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陳安勇也不繼續打趣,直接道:“安安這幾天都在山裏面奔波。我出去給你用桶打些熱水過來給你洗澡吧。我說少龍你也別黏糊了。安安以後都跟你在一個基地裏處著,想要見面隨時都可以。你把你的桶也拿來,再去借一個桶。到時候給安安打兩桶開水和兩桶涼水,讓她兌著洗。”

“還是二哥想得周到。”項少龍連忙跟著陳安勇出了門。安安聞著自己身上的餿味,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虧得剛剛項少龍還能摟得住她。想到這裏,安安心裏又升起一絲甜蜜。

項少龍和陳安勇很快就一人提著兩桶水過來了。安安拿著衣服在廁所裏洗了一個澡,整個人覺得清爽無比。

晚上到食堂去吃晚餐,趙前進真是將安安介紹給大隊的戰士們。難得見到一個女同志,以後又是大隊的軍醫,戰士們跟著在那裏起哄。還有人打趣的問安安有沒有對象。項少龍立刻出來宣示主權,摟著安安宣布:“這可是我媳婦兒,領了證的那種。我們兩個的孩子都七歲多了。”一時間引起了眾多戰士們的不忿,項少龍被一群戰士圍在中間灌了個底朝天。安安在一旁笑著,也不出聲阻攔。

第二天,安安將衛生所所有的物資進行了清理。衛生所裏有病床,有鋪蓋被褥,甚至連放藥的藥櫃都有。還有一個簡易的手術室。安安進去去看了,無影燈這些東西都工作正常。可是衛生所裏找不到一粒藥,連縫線繃帶都沒有。安安將缺的東西一股腦地列了長長的一個單子,然後將單子交給趙前進。

第三天,項少龍開著隊裏的車將安安送到了KM火車站。這一次兩人沒有離別的不舍。項少龍在安安上車前囑咐她早點回來,就急匆匆的回了基地。

在首都的項老爺子在兩天前就得知了安安通過考核被特招進入特種大隊的事了。項愛國聽到這個消息後最先心裏湧上的是驕傲。為自己的孫媳婦驕傲。隨後,他卻嘆了一口氣。安安這一次離開首都,怕是要好久都回不來了。阿福和阿壽又將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爸爸媽媽了。項愛國在心中為兩個曾孫子心疼。可是這世界上的軍屬大部分都是這樣過的。項愛國也不會因為心疼兩個曾孫子而做出阻止安安進入特種大隊的事情來。

晚上,項愛國就將安安通過選拔的事情告訴了家裏的人。張慧和何春燕也陷入沈默當中。兩人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兩個孩子的問題。阿福和阿壽如今上小學了,一天到晚也沒什麽時間在家裏。可是跟父母相處的時間少和很長時間連面都見不到是兩碼事。兩人都擔心兩個孩子會心裏埋怨安安和項少龍。這時候,項瑩正好也在這裏。她自從有了小石頭之後,大部分精力都在孩子身上了。如今知道安安的事情,心中還是很佩服她的。只是項瑩也擔心阿福和阿壽會接受不了長期見不到媽媽的事實。畢竟家裏面的兩個孩子,特別是小香香因為史強長期在軍營裏面見不到面所以特別的黏她。將心比心,阿福和阿壽本來就長時間見不到項少龍,如今安安也會這樣。項瑩真擔心兩個孩子受不了。

結果兩個孩子的反應出乎大家的意料。阿福和阿壽兩人在聽說媽媽也成了特種兵以後,直接站起來歡呼:“哦,媽媽也是特種兵咯!媽媽真厲害!”

張慧和何春燕兩人拉過孩子,將阿福和阿壽摟在懷裏。阿福和阿壽正處於自尊心特別強的年紀。兩人掙紮著從婆媳倆出來。阿福說:“我們已經長大了,是男子漢了。不能再溺在女人的懷抱裏。”

一句話,讓所有人噴笑出聲。客廳裏的氣氛好了許多。項愛國招呼兩個小曾孫子到他身邊坐下,然後伸手摸了摸兩人的頭道:“阿福,阿壽,既然你們說你們長大了,那你知道你們的媽媽成了特種兵意味著什麽嗎?”

阿福和阿壽臉上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孩子的成熟。兩人點了點頭,作為哥哥的阿福開口道:“我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爺爺,我們讀的可是子弟小學。我們剛進學校,上的第一課就是我是Z國人,我愛自己的祖國。學校裏都是軍人的孩子。老師們也會跟我們講軍人的意義。我知道,作為一名特種兵要面對更加危險的戰場。這也意味著媽媽跟爸爸一樣,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跟我們無法見面。可是,我們其實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嗯嗯,”阿壽在一旁點頭附和,“我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爸爸媽媽天天的陪著我們。媽媽曾經說過,作為一名軍屬要學會與寂寞為伍,與孤獨為伴,微笑著離,別微笑著相守。雖然如今我們還不能完全理解。可是我們兄弟已經決定以後也要成為軍人的。現在就讓我們從當好一名軍人的孩子做起。況且爺爺就在首都工作,可奶奶也不能每天見到他呀。我們會像奶奶吃爺爺的工作一樣去支持爸爸和媽媽的工作。”

一家人從來不知道兩個孩子是怎樣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成長到這種地步的?但是他們能夠感覺到兩人是說的真心話。這讓項家的人在心裏更加的疼愛兩個孩子。既然兩個孩子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們也不會再去問兩人會不會想爸爸媽媽。項愛國已經想好了,為了兩個孩子,他再徇私一回。以他的身份當然能夠去特種大隊視察。他決定每一年阿福和阿壽放暑假的時候就去特種大隊視察。到時候,他徇私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

等安安到了首都,項家上下對安安的回來表示了極大的歡迎。安安見到兩個孩子,心中的愧疚更加的深了。可當她從張慧口中得知了兩個孩子說過的話的時候,安安忍不住摟著兩個孩子流下了眼淚。

趁著兩個孩子正在放暑假,安安每天都陪在他們身邊。一直到快要離開的前三天,安安才去營部將自己調動的手續辦妥。

三天後,安安背著家裏人給他收拾的大包小包的東西踏上了KM的火車。開啟了她另一段嶄新的軍旅生涯。

☆、115

回到了基地,安安首先去了隊長辦公室報到。等她辦完了一切手續回到衛生所的時候,迎接她的是一屋子的醫療物資。趙前進拍了拍一個箱子,笑著對安安說:“上面可是大力支持我們大隊的發展。你走之前列的那個單子上的物資全在這裏了。我們這些大老粗不懂這些東西,所以不敢動。就麻煩你慢慢收拾了。”說完,他就施施然的出了衛生所。

安安怎麽看怎麽覺得趙政委有些幸災樂禍。不過她也沒有多的時間去想那些了。

晚上在食堂吃了一頓豐盛的歡迎宴。這個時候,國家對軍隊的供給尚算充足,但是也做不到什麽大魚大肉。桌上的肉食全是大隊的戰士們在野外訓練的時候,自己打的野味。因為隨時準備著要出任務,大家都沒有喝酒。可是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說笑吃喝,還是讓安安感受到了自己被接納成為這個大集體的一員。對此安安感到非常的高興。

晚上八點,安安開始的清理衛生所的物資。她先拆封了那些的機器設備。像是心電監測儀這類的設備,安安都將它們一一的收好。安安接著清理那些平時比較用得上的東西。手術刀手術鉗除了拿出來一套備用以外,其它的都放在專門的儲物櫃裏。因為以後還會來軍醫,安安每放好一樣東西都會在本子上做記錄,以便後面來的軍醫能夠更快的找到這些東西。

安安一直清理到九點多,才回房間拿盆出來洗漱。安安並不是不想趁夜將這些東西清理完。只是大隊長雷鵬在今晚通知她明天開始跟隊訓練。安安想著特種大隊的訓練量一定會比平時她的訓練量要大的多。為了能夠保證自己明天有足夠的體力和精力應付訓練,安安決定早早的入睡。

熄燈號吹響,安安關上燈縮進了被子。坐了幾天的火車,晚上又清理了東西,安安此刻感到無比的疲勞。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早上五點四十,安安準時醒來。她迅速地穿好衣服,整理好內務。然後在旁邊的廁所裏進行了洗漱。一系列的動作總共花了不到十分鐘。安安從水瓶裏倒了一點兒水在搪瓷盅裏。隔了一夜,開水已經變得溫熱。安安喝了小半盅水,就聽到了起床號的聲音。安安放下了搪瓷盅,拿起放在一旁的軍帽戴上迅速的出了門。

安安跑到操場的時候,大隊的戰士們也剛剛到。看自己並沒有遲到,安安心裏還是松了一口氣。整個基地現在總共才只有五十個人。雷鵬也沒有將他們分組,直接五十個人排成大隊進行訓練。

安安在他們中間是最矮的,所以被安排站在了最後面。早上的晨練一開始就是十公裏。雷鵬對安安說:“我們這裏早上最開始就是十公裏。我們的要求就是放開了跑。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女同志而優待你。不過你今天是第一次參加訓練,又沒有負重,你只要在五十分鐘內完成十公裏就算你過關。我們這裏一般是大家放開了跑。沒有負重,一般在四十分鐘內必須完成。而且他們是必須要競爭的。每天的最後三名要打掃公共衛生。我給你一星期的時間,一星期之後你跟他們沒有任何的區別對待。”

安安此時當然不會矯情的說不需要他現在就區別對待。安安還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十公裏無負重跑她能跑進四十分鐘內。但是跟這些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比。她不認為自己真的就能比他們快。但是安安也不會妄自菲薄。她今天想要盡全力跟這些人比一比。看看自己跟他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這樣才能讓她努力的目標。

等出發的哨聲響起,所有人都快速的出發了。安安發現沒有一個人會因為長跑而遵循前慢後快的道理。大家一開始就速度很快。但是每一個人速度快確實勻速的跑著。看來這個速度對他們來說並不算特別的吃力。

安安在一開始也沒有完全盡全力。她如今的速度在整個隊伍中能夠排在中間。別的軍事技能她不敢自誇。但就體能這一塊安安還是有信心的。就算是在總院上班的那段時間,由於沒有良好的訓練環境,安安每天堅持做的訓練就是體能訓練。每一周還會自己加練三十公裏大拉動。所以安安的體能相當的好,完全不像是一個柔弱的女兵能夠擁有的。這一點從她這一次的入隊考核中的表現就可以看出。

因為安安能夠通過入隊考核。雷鵬早就想到安安的體能相當的好。不知道安安的體能好到這種程度。如今看安安已經穩穩的在超人了。從一開始位於整個隊列的中部,到如今她已經慢慢的處於前頭部隊當中。現在才剛剛跑了五公裏,從安安的表現可以看出她並沒有到達極限。雷鵬估計安安現在並沒有盡全力。不過路程還有一半,雷鵬還是想要看看最後結果。

等到所有人十公裏全部跑完。安安是整個大隊中第五個跑完十公裏的人。此刻她的表現就是滿頭大汗,氣息急促。雷鵬見她雖然喘著粗氣,但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他在心裏對安安的體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整隊以後,雷鵬沒有誇安安,但卻對跑在最後三名的戰士嚴厲道:“看看人家陳軍醫,再看看你們那熊樣。除了打掃衛生以外,你們最好自己加練。若是一周以後,還是你們三個墊底,你們就準備加餐吧。”

“是!”被點名的三人立刻挺直了腰板大聲的回答道。不過三人也沒有想到那位柔柔弱弱的女軍醫體能能好到這種地步。其實三人的速度也不慢,能跑進三十八分鐘以內。平時這個表現並不會被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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